三、仙—流神奈川——东京——德国与美国
两个人在那儿不知道躺了多久,天早就黑了,但是沉浸在对方的气息中丝毫没有觉察,直到,仙道感觉到冷了,饿了,才坐起了身,对流川微笑着说:“去吃点东西吧,我有些饿了,而且,觉得有点冷。”
流川“嗯”了一声,站起来,然后伸手把仙道拉了起来,拍了拍仙道的风衣,再拂了拂仙道后面的头发,仙道笑了,这么暗你也能看得见。
“走吧。”流川说着就走了,在想些什么呢,白痴。
“等一等。”仙道急走几步,和流川并肩走,没有话语,但氛围温馨。
来到一家西餐馆,点了招牌套餐,流川发现仙道的用餐礼仪十分完美,吃的时候也很优雅,即使唇上有伤。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流川想着。
发现流川在注视自已,仙道抬起眼看了流川,笑了,然后说:“跟伯恩哈德外公学的,在那儿常有正式聚餐,不能丢脸。”
“哼。”装模作样,流川低下头吃自己的东西。不说话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走出餐馆,来到一个电话亭前。
“流川,我要打电话回去告诉家里人今晚我会晚点到家,啊,对了,我给你我的电话吧,你回东京后再联络我,也把你在东京的联系方法给我。没去美国,肯定是在深泽大吧。”仙道在手帕上写了电话号码,递给流川,却发现流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手插在口袋里。
“你现在要回去。”不想放他走,怕明天醒来后会发现刚才的事只是一场梦,怕他又会消失不见。
“我答应了今晚回去,明天有我的成人礼……”我也不想现在就回,可是,我答应了。仙道无奈的看着流川。
流川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仙道,眼里有一丝依恋。
“去车站吧。”仙道拉起流川的手,往车站走去,流川低着头,手紧紧的抓着仙道的手,一路无语。
仙道买票,进月台的时候流川也没看,直到车来了才发现是市内电车,惊喜的抬眼看仙道,却听见仙道说:“我送你回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心里又沉了下去。
电车里人不多,两个人坐在一起,手仍是紧紧的握着,沉默着到了站,下车,出站,快到家的时候,流川停住了。
“怎么了?”仙道问。
“仙道……”不要走,明天再回去,眼里透出这样的讯息,说不出口,只能用眼来传达。
仙道默默的看着,感觉手被握得越来越紧,想和流川在一起的心情终于占了上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明天回去后买小风喜欢吃的东西赔罪吧,本来答应了陪他睡的。
揽过流川的肩,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借我地方睡一个晚上吧,流川。”
流川放了一直握着的手,回抱了仙道。
来到流川家,刚打开门,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枫,这么晚才回来,晚饭时间早过了,你去哪了?”话音刚落,一个亮丽的女孩就出现在玄关前,很流川的缩小版,不过是齐肩发,面孔也比流川生动很多。
“我在外面吃了,有客人。”流川回答。
“你好,打搅了。”仙道礼数周道的打着招呼。
那个女孩却呆呆的站在那儿,没有回应。仙道有些奇怪,流川却不理会,催促仙道进了屋,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那个女孩跑进来,叫到:“陵南的天才仙道!”
啊?!仙道愣住了,突然听到久违已久的称呼,她是谁?
“姐!你大学毕业了,已经22岁了。”流川冷冷的说。
“你闭嘴,木头小孩。”流川姐姐跳到仙道面前,抓住仙道的手,“我是名香,你二年级打县大赛的时候就是我的偶像了,叫枫帮我要签名他都不理我,没想到会在家里看见真人,真是太棒了!”
看着和流川相似的脸露出起伏那么大的表情,仙道有点不能适应,愣在那儿。
“你太吵了,姐!不要像个花痴一样抓着仙道的手。”流川把仙道的手拉了出来,然后拉仙道上楼,“去放洗澡水,我们要洗澡。”谁允许你碰他了,老姐。
“枫,你以前竟然不告诉我你和仙道是朋友,太自私了,剥夺你姐姐的幸福时光。”名香在下面叫着。
是,是,你的幸福就是追着那些偶像跑,肤浅!流川在心里念着,拉着还没回过神的仙道进了房间。
仙道回过神,笑了出来。
“笑什么?”流川冷冷的问。
“你姐姐的性格和你差得真远。你们家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啊!”仙道笑着问。
哼,随便你笑吧,我早就知道如果你看见了一定会笑的,流川心里愤愤的想着。
“流川,你怎么不回答?”见流川没出声,仙道又问了一句。
算了,告诉你吧。“我妈妈常抱怨,说因为我姐从出生到定性那段时间是随兴发展,造成了我姐不拘礼大咧咧的性格,一直惹祸不断,所以对我就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手段,没想到我却成了这副样子,说早知道就象我姐那样养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正常了,不至于象木头一样,难养。”边说边把外套脱了,丢在地上。
“我觉得你现在很好啊。”仙道的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不难养啊。”
哼!流川看着仙道,说:“你那件风衣要穿到什么时候?笨蛋。”
“啊?给你姐这么一吓我都忘了。”说着,仙道把风衣脱下放到椅子上,正想说些什么,名香在下面叫:“水放好了,快下来洗澡。”
仙道耸耸肩,对流川说:“去洗澡吧,刚才外面挺冷的,先暖和一下身子吧。”
“你先洗,你在外面呆的时间比我长。”
真体贴啊,可是,“流川,我没想过要过夜,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你去洗吧。”仙道笑了笑。
“穿我的。都是新的。拿去。”流川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衣服,塞到仙道的手里,推他下楼。仙道只好下去了,来到浴室门口,名香正站在那儿,“仙道,等会儿要帮我签名喔。”满满的笑容写在脸上,不能拒绝呢。
“好啊,要我签多少都行。”仙道对名香露出了招牌笑容。
“哇!太好了!”名香笑着跳了出去。
真是活泼啊!仙道感叹着进去洗澡。
这时的流川正坐在床上撇嘴,那个混蛋又在对别人乱笑了,老姐也真是的,都多大了还象个小女孩一样那么吵。仙道,留了下来啊。流川微微的笑着,完全忘记了自已的枕头下放着相册没收起来这件事。
仙道洗完澡,帮名香签了十几张自已的相片后,终于可以脱身上楼了,虽然疑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自已的相片,不过仙道也没问出口。到了流川的房间,流川已经进去洗澡了,躺在他的床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手伸长了摊开,伸入枕下的手指碰到了一样硬硬的东西,好象是书,难道流川有睡觉看书的习惯?坐起身,拿出来一看,是自已送给他的相册。仙道呆了,流川枕着这个睡觉吗?然后,笑了,不知他里面放了什么相片呢,不会是全家福吧,他不可能像他姐姐一样去买自已的相片的。
翻开一看,竟然全都是自已的相片,仙道呆了,流川怎么会有那么多?
仙道思索着,仔细看着那些相片,全部都是那次全国大赛时在京都的相片,不光是有赛场上的,还有休息时的,吃饭时的,发着呆的,连睡觉时,刚洗完澡时的都有,这样的相片有谁能拍得到啊?记得好时和自已同室的是拓,可是他没有相机啊?难道是海因娜?晚上睡觉的,刚洗完澡的她总拍不到吧?
门开了,流川进来了,睡衣的袖子盖到了半只手,头发还滴着水,手里抱着客人用的被褥,看见仙道手里的相册,脸登时红了,立在门口不动,怎么就忘了收起来,心里想着,过了一会,瞪了仙道一眼,看见了就看见了,随便你得意吧,哼。把手里的被褥丢到了地上。
仙道笑,说:“我帮你擦,过来这边。”
流川把门关上,锁住,走到仙道的面前,背对着他坐下。仙道拿起他肩膀上的毛巾,边擦边问:“你有锁门睡觉的习惯吗?”
“以防万一。”
“啊?”
“防止我姐闯进来骚扰你。我看她电话快讲完了。她进来了你还能安宁吗!”不耐烦的语气。
原来如此啊,不想被打扰啊。仙道心里偷偷的笑了笑,继续问:“你爸妈呢,我怎么没看见他们?”
“今天下午就去北海道了,每年只要两人都有空,就会去初次见面的地方过情人节,真是无聊。”还要说无聊的话,还不快点说主题,我知道你想说相册的事,就知道你会得意。
“你爸妈还真是浪漫啊,这么看来你姐的性格倒是比较象他们,难怪你妈妈会抱怨你像木头。”
“你擦够了没有!”流川一把抢过毛巾,转过身来和仙道对视。
两个人就这么互看了几秒,仙道笑了,手压到放在身边的相册,说:“你看起来很喜欢这本相册嘛,流、川,枕着它睡觉有梦到好梦吗?。”语速缓缓的。
流川的脸又红了一下,可这次只是一下下,毕竟有了准备。
算了,不调笑你了,“这些相片是谁给你的?”
“你不知道?”流川有点奇怪,那家伙没跟他说过吗?
仙道摇摇头。
“你走的那天,日下部拿给我的,连相册一起,说是海因娜给的。”
他们两个?“里面的那张地址?”
“日下部。你回陵南的那天他在车站给我的。”淡淡的语气,好似那时的痛苦不曾有过,可仙道却感觉得到。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仙道正想开口,门外却传来巨响:“枫!你竟然把门给锁上了,太卑鄙了!我要和仙道照相,要问他问题,你给我开门!枫!”
“谁理你,你滚开!”流川冷冷的回到。
“你!你不开门明天别想我做早餐给你吃,听见了没有。”名香在门外威胁。
流川不理,仙道无奈的笑了笑,站直来向门边走去。
“不许开门!”冷声的命令。
仙道轻轻叹了一口气,站在门边,用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对门外的名香说:“名香君,今天我整天都在外面奔波,有点累了,能不能让我早点休息呢?要照相明早也可以啊。”
那声音把名香冲得头晕脑胀,偶像都要求了哪能不答应,“那明天要和我照相啊,明天我会做好吃的早餐的。”话音未落,脚步声已响起,下楼去了。
仙道回过头,说:“好了,解决了。”却看见流川冷冷的看着他,说:“乱放电。”
啊?!好心没好报啊。算了,铺床吧。仙道把被褥摊开,突然想起忘了打电话,对流川说:“流川,我要打个电话回家,借我电话。”抬头发现流川正看着他,愣住了,问:“怎么了?”
“没什么。电话在那。”流川的眼晴闪了一下,掩饰住刚才的心思,铺床的仙道,有家的感觉。
仙道铺好床,去打电话,是海因娜接的。仙道只是说他要在同学家住一晚,明早再回去,海因娜只是叮嘱他明早早点回来,仙道隐约能听见小风的哭闹声,直说“彰哥是大骗子”,挂上电话,苦笑。
“没有问题吗?”流川在身后问。
回头,对流川笑了笑,走过去坐在辅好的被褥上,看着坐在床上的流川,“不用担心,只要买他喜欢的东西赔罪就行了。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回东京。”
“仙道,我明天也要回东京,我的假期到了。”把相册放在枕边,流川仍坐在床上,今晚不需要它了。
“那我们明早一起走吧。”嘴角噙着笑,仙道躺了下来,碰到枕头的瞬间,瞄见了流川盖在袖口下的护腕,顺口就说,“流川,你连睡觉都戴着护腕啊。”却没想到看到流川一瞬间的尴尬,奇怪了,难道护腕有玄机?
仙道坐了起来,“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流川抓住手腕,不理他,然后钻进被子,背对着仙道躺下,意思很明显,不行!
仙道的好奇心更胜,撑在流川的身边,低下头,用他那盅惑人心的声音在流川的耳边轻语:“流川……”
惊得流川翻身睁眼开他,仙道顺势把手伸进棉被里,抓起流川的右手,感觉护腕下有东西,流川挣扎着,不让仙道看,仙道看着流川的眼,低低的说:“乖,就看一下,让我看一下。”
流川不动了,放下左手,转过了头,有一点点恼怒,气自已无法抵抗仙道的声音。
仙道笑了,拉出了护腕,却看见上面缠着的是和自已颈上一样的项链,原来不只是自已一直戴着,流川也是啊,想起那次日下部拓对自已提到过,拓察觉到了吧。原以为流川会赌气塞到哪个角落,不曾想是在手上。
仙道抱住流川,低低的笑出声,在他耳边说:“你太可爱了,流川,真的很可爱。”
而流川任他抱着,却更恼怒了。仙道起身,拉出脖子上的项链,说:“我的,在这,从没拿下来过。”两人对望着,良久,仙道伏下身,在流川的额上落下一吻,“睡吧,明早我会叫你的。”说完,关了灯,在地辅上睡下了,一会后,睁眼看向流川的床,看见清冷的月光中,流川的眼睛明亮的,没有一丝睡意,正看着自已。
看着流川,仙道伸手向他,“到我这儿来,可以吗?”
流川静了一会,坐起身,滑进了仙道的被窝,仙道两手抱紧了流川,然后,听见流川在怀里说:“仙道,你在这。”
“对,我在,所以,安心睡吧。”感觉流川轻轻呼了一口气,闭上眼,在自已怀中睡去。仙道也闭上眼,睡了,这一次,抱在怀里的,不是篮球,而是真正的流川了。
一夜好眠。
清晨六点,仙道醒来,平常这个时候会出去练会球,不过今天看来是不行了,看看怀里的流川,发觉左手臂麻了,当了一个晚上的枕头啊。慢慢的手抽了出来,活动了一下,感觉良好后,下楼洗漱,却看见名香已经在厨房里忙了,就过去说:“名香君,要帮忙吗?”
名香回过头,开心的笑了,“你起得好早,仙道,这儿不用了,等会儿帮我叫枫就行了,能让你吃我做的东西可是很幸福的事啊。”
仙道笑了,开朗的女孩,“名香君做的饭菜一定很好吃。”
名香一听,更乐了,“枫从不会说这种话,给他做饭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真不明白要这个弟弟来干什么,一点东趣也没有,仙道是我弟弟就好了。”
仙道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去洗漱了,又听见名香叫到:“以后叫我名香就行了,知道吗!”
洗漱完,回到房里,流川还没醒,换好衣服后,却发现流川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已。走过去,单膝跪下,“你醒了,早安,刚醒吗?”
“你的姐姐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姐姐那叫声哪还能睡得着。”
仙道笑了笑,低头吻了一下流川的唇,说:“去洗漱吧,过一会应该就右以吃早餐了。”
流川脸红了一下,“嗯”了一声就去洗漱了,留下仙道一个人在那儿偷笑。
回来后,换衣服,下去吃早餐前,仙道拉住流川,把他手上的项链解了下来,挂到流川的脖子上,说:“这儿才是正确的地方。还有,”把护腕戴在自已的右手上,“这个归我。”
流川低头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吻了仙道的唇,眨了下眼睛,下楼去了。仙道愣了一下,按着唇笑了,跟着也下了楼。
早餐,如名香所愿赞赏了一番,和名香照了相,只是有了一点小意外,那就是名香在吃饭时指着自已的唇问仙道那儿怎么了,流川低着头不理,仙道笑着说因为这几年没和流川联系过,所以流川一看见他就往他脸上揍了一拳。流川哼了一声,名香虽然看起来有点怀疑,但流川以往的暴力行为还是让她相信了。等流川收拾好行礼后,两个人一起回东京了。
流川回了学校,仙道回了家,当然买了赔罪的礼物,哄了半天才高兴的弟弟,正呼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海因娜正看着自已,怎么了,不想海因娜却指着她自已的嘴唇浅浅的笑着。
“猫咬的。”镇定自若的回答。
“三年前弄丢的猫吗?”笑出声来。
还是镇定的笑着。
“今天下午的成人礼要找一个好点的理由,懂了吗?”海因娜笑倒在了沙发上。
不理会海因娜,仙道径直回了房间,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嗯,过了一个晚上,好多了,不过还是有印子,就说是碰见高中时的女友,被她报复咬了,理由不错。
下午,成人礼,果然很累,嘴上的伤也被问了不少次,终于结束后,就和日下部拓去咖啡厅休息,因为有事要问。
“那些相片是怎么一回事?”想了一下,还是从这里问起。
“海因娜拍的,有一些是她让我的相机放在房间里偷拍的。”日下部回答,看来他很清楚仙道找他的目的。
原来如此。
“还有,”日下部继续说,“海因娜走之前也给了彦一一些相底,和那些不同,我想你也见过,上次你回来打的那场比赛,我们有录下来,你也看见了,这两样东西让我们篮球社和摄影社赚到了一大笔钱,你那张等大的全身海报就是用彦一手里的相片赚来的钱订做的。顺便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和海因娜的主意。”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微笑的看着仙道。
仙道无语,而后叹了一口气,“你们啊~~~”
“你放心,我毕业的时候就把那张海报拿走了。”
“拓,我走之前你只是机灵,而你现在,是滑头。”仙道下了定语。
“这可能是我的本性。”日下部挑了挑眉,“我把我知道的,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吧。海因娜说她认为流川肯定是喜欢你,就让我不经意的给流川一些你的消息,其实我那时并不大相信她的话,我认为流川只是把你当对手,直到有一次练习赛,我为了挡下流川灌篮而硬是阻挡时,感觉到他护腕里的东西,我才确信无疑,而且,我看见他在买德语的阅读资料。”
德语?流川他……仙道感到异常幸福。
“那次你回陵南,我换衣服时就把那张地址写好了,我猜流川会来,不过是赶不上了,果然,他在车开后五分钟进了大厅,我就把地址给了他,我以为他会联络你,没想到……不过,给了你提示你也不领会,他不主动找你也不奇怪了。”
“你干脆明白告诉我不好吗?”
“我认为缘份是两个人的事,旁人不应该深入,两个人自已努力才对。”
仙道看着日下部,突然问:“篮球有趣吗?”
“当然。”
“你怎么选了京都大学,还学法律?你要当律师吗?还是法官?”
“怎么想到问这个?”
“和你不去深泽大有关?你的愿望,我没想错的话,在那里。”
“彰学长果然是很敏锐啊,虽然对自已的事很迟钝。”日下部笑了,“学长教给我的篮球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它我才会幸福。学长,京都是旅游胜地吧,我虽是在那儿长大的,可我仍觉得京都的山岳不只是绚丽,它还是恐怖的。我的愿望……警察系统的山岳救助队。”
仙道沉默着,“你的表哥龙一,是山难,海因娜,要当山地摄影师,这是理由吧。”
日下部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海因娜追着龙一,你又追着海因娜吗,仙道看着他,问:“不告诉她吗?”
“没到时候。该走了,我想学长一定约了流川。”
仙道笑了,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啊,几天后就要回德国了,所以想尽量和流川在一起。
“彰学长,我听说流川的学校已经把去洛杉矶留学的名额给他了,不过他……”走出门口时,日下部说。
仙道起初有一点错愕,然后摆了一下手,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学长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对了,下次有时间,和我比一场吧,听说你的剑道练得很好啊,两年的时间顶得上普通人十年,果然有叔叔的遗传。”
“再怎么行也胜不了你啊。我下次回来时候会来找你的。希望那时我不会输得太惨。”笑着说完,挥挥手走了。
在仙道回德国前的那几天,总是会在流川练习结束前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里等流川,然后拉着流川逛街,去游乐园,去水族馆,去天文台,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带着流川把东京都内著名的约会场所都去了,但是,就是没有陪流川打球,。
然后,到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两个人吃完晚餐后,来到彩虹大桥看夜景,仙道伏在栏杆上默默的看着河水,慢慢的开口了:“流川,我明天早上要回德国了。”转过头看着流川。
流川只是看着河水,什么都没说。
“来送我吧,九点的飞机,我希望这一次走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看着他继续说着。即使流川不开口,一脸的无表情,仙道也能知道他感到了寂寞,虽然不舍,但仙道不是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去洛杉矶?”
流川转过头看仙道,缓缓的说:“你希望我去吗?”去从来都没有过你的气息的地方,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我不希望?”笑了。
不想我在东京等你回来吗?我只是你年少时的梦吗?一但实现了就不具有价值了?现在的流川尤其脆弱。
仙道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肩上:“那是你的梦,不是吗?”
是啊,可是,读完大学后再去也可以的啊,现在我……
“去吧,流川,你为了我已经放弃了很多次机会了,所以,这一次,去吧,不要再等我了。”
不要再等你?果然是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的走吗?
“这一次,换我等你。”咦?
“我现在是医学院的三年级,剩下的课程我两年内就可完成了,我会在京都工作,我在那等你,不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等。”
流川的手,抱紧了仙道,头,靠在了仙道的肩上。
“还有,我会去看你的,大学里不能打工,所以假期就可以去你那了,我不会给你写信,打电话,你也要给我回信啊,过节的时候要给我寄贺卡,我生日的时候要给我打电话,听见了吗?”抱着流川继续说。
知道了,笨蛋!
“还有……”有完没完!
仙道拉开流川,直视着他的眼睛,“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头低下来,吻上了流川。
不在乎形式吗?手臂缠上了仙道的脖子,把这个吻加深。
第二天,仙道和流川在机场告别,这一次,是幸福。4月,流川飞向洛杉矶。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
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是为祝褔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
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
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
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
要做快乐的自己
照顾自己
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
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会好好的爱你
傻傻爱你
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这世上,我要的,只有你!
——完——
插曲1:
那一年的2月,东京
——仙道,陪我打球。
——以前,你来找我都是为了打球,现在,你要补偿。
——(你让我在日本等了那么久就不该补偿我吗?)
——以后,我会每天都陪你打的,只要我们的时间能对上。
同年,5月,洛杉矶
“仙道……”
“我有两个月的交流学习,有两所学校,我选了这边的。”
“……陪、我、打、球,每、天。”
“……记得真清楚!”
“那当然。”
“没问题,只要我有时间。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不、论、在、哪、方、面。”
拳头,代替了回答……
插曲2:
1年后,仙道大学毕业前某天
“海因娜,你当年对龙一做了什么事?”
“告白失败后第二天,我把他的登山用具全砸烂了,还放火烧了。因为他那时说他的心里只有山,我根本不入他的眼。”
“……”你比我还狠啊!不过也因为这他才会到死都记住你吧。
插曲3:
5年后,京都仙道家,某天
“……仙道……枫……”名香愣在门口。
“你好,名香。”仙道笑着打招呼,流川则瞪了她一眼,离开仙道的怀抱。
“仙道!你怎么能选枫啊~~~~,那个家伙面无表情,不解风情,一点也不适合你!那么多温柔的女孩,就算你不要女孩,我们医院里的木下医生不是很好吗?人又高又帅又温柔,哪样都比这个木头人好啊!”名香跳到仙道面前抓住他的手激动的说着。
“名香,冷静点,小心身体。而且,这样子我就是你的弟弟了,不好吗?”仙道心里叹气,我还没亲到流川就得先安抚你了。
“亏得浩二姐夫能受得住你这个花痴三八。”
“你说什么!你这个木头人!好痛!”
“名香!流川,快打电话到我们医院,通知松冈医生。”
“我不要!我不要我老公给我接生!”
“谁理你!”
几小时候后,一个新生儿诞生,名香取名——辉,意即做一个世上最大的电灯泡阻碍他亲舅舅的恋爱,可是,真能如她所愿吗?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