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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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

1


流川来到泽北居住的城市时是十二月二十七号。


“流川?”


流川记得那个人慵懒柔缓的声音,像秋日里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又再次想昏昏入睡。


流川点点头。眯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微笑着的男人。他想起来,泽北说过今天要加班,拜托一个跟他同住的朋友去接机。


“仙道彰。我是泽北的合租者。”


仙道的笑一刻也没停过,流川却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如表面那么温和的人。他能隐约感受到仙道心里某种汹涌锋利的东西。他还看到了仙道温柔笑颜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倦。


即使如此,仙道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干净的白衬衣,深邃的眼睛和弯弯向下的眉角构成一个特殊的角度使他看起来很温柔,若有若无上扬的嘴角掠过一抹笑容:“走吧,我们回家。”


他们走出门口,北方特有的凛冽的风呼啸而过,流川拉了拉衣领。


“带上吧,泽北叮嘱过我说你怕冷。”


仙道把手绕到流川的颈后,很温柔的给流川围上围巾。像是,一对情人。


他们离的很近,近的流川能嗅到仙道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仙道能听到流川轻轻的呼吸声。


他们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感觉到对方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仿佛前世有段难以抹去记忆。


“谢谢。”流川一向惜字如金。


“不客气。”仙道又挂上不变的温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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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家里吃的。小悠的手艺很不错。


小悠是仙道的女朋友。高挑的北方女孩,清爽的短发,开朗单纯。


席间小悠不停的说话,仙道只是看着她很宠溺的笑,流川坐在那里不停扒饭,多余的局外人。


“流川君长的好漂亮,像个女孩子。这屋里住着这么三个大帅哥,要是让外面的女生知道,一定把门都挤爆了!”小悠银铃般的笑声融化在仙道温柔的目光里。


流川礼貌的笑笑:“我累了。想先去休息。”


仙道点点头,把泽北的房间指给他。


2


流川太累了。他本来就是极其嗜睡的人,硬是撑着一天没睡。


他迷迷糊糊走进泽北整齐的屋子里。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张泽北和他穿篮球服的合影,那时他十六岁,明亮锐气的眼神。


泽北比他大一岁,篮球打的出神入化,在某个一对一的午后向流川表白,流川一口便答应了,根本没想同性或异性的问题,只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一直陪自己打球会是件不赖的事情。那时的流川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极其简单的概念:篮球。一切事情评判的标准也就是篮球。他不管别人用多么异样的眼光看他,他的眼里只有篮球。泽北了解他,所以用篮球赢得了他。


泽北待流川极好。他在球场上陪着流川尽兴,并不在意四年情侣关系止于蜻蜓点水般的接吻。他常常坐在床边看着流川的睡颜思索没有了篮球的他们会如何。


世事难料。毕业后泽北走上了商场。他和流川之间却一直保持着那种淡淡的称为“伴侣”更为合适的关系。


一个月前流川因为膝伤再次复发不得不退出篮球界。泽北知道流川郁闷,邀他来这里散心。从医院出来后流川连家都没回直接踏上北上的飞机。


3


半夜泽北回来,扑到床上隔着厚厚的被子紧紧的抱住流川,喃喃的唤道:“流川,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流川醒了,被泽北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呛到,感到口渴,想到厨房去喝水。


走廊很黑,他赤着脚小心翼翼怕碰倒什么。黑暗中他突然看到仙道疲倦忧郁的笑容,像一支洁白的马蹄莲,清淡冷漠。是幻觉么?他回头看了眼仙道关着灯的房间,他想,那人大概是睡了吧。


走过客厅的时候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进来的是送小悠回家的仙道。仙道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他看见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流川身上,略微苍白的皮肤,细碎的流海遮住了清亮的眸子,干净而美丽。


两个人面对面注视着,沉默。


似乎是过了很久,仙道关上门,从流川身边安静的走过,走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流川喝完水回到泽北的房间。


“泽北?”


“恩?”泽北翻个身,闭着眼睛随口应答。


“我来之前那个女人给我打过电话要接我去德国读书。”


再没有回音。


流川知道,泽北又睡着了。最近泽北的生意走上正轨,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


流川给泽北盖好被子,自己默默的躺下,闭上眼睛,感受黑暗一点一点将自己淹没。


4
天亮起来的时候泽北爬起来洗漱穿衣,末了在流川额头上印上一个带着牙膏味道的吻:
“我去上班了。”
流川虽闭着眼睛,却已经醒了。只是懒懒的蜷缩在被子里不愿起来。


快十点的时候流川才爬起来,看见桌子上放着热好的牛奶和面包。
仙道坐在那里笑着看着他,说:
“你终于醒了啊,还以为是个睡美人,需要王子的吻才能唤醒呢。”
流川心想,只可惜王子的吻也没能把我唤醒。脸上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的早餐。


仙道继续天南海北的说着笑着。
流川继续迷迷糊糊的听着吃着。
从仙道的话里流川得知最近仙道接到个单子要在家里写程序。
流川心领神会的说:“你去忙吧,我收拾完东西没什么事学做饭。”
仙道说:“好啊好啊,那就麻烦了。”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仙道写程序的时候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房间里面好闻的香水味隐隐约约飘出来。
流川想起来泽北说过不喜欢香水的原因是他觉得香水是属于女人的东西。
流川默默的想,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一点都没有女人味,相反,淡淡的让人很安心。


仙道穿着宽松的白衬衣,盘腿坐在木地板上对着电脑埋头工作,腿边还放着几罐喝光的宝矿力。上午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倾洒他一身。他璀璨嚣张的朝天发,他坚毅优美的轮廓,他习惯性上扬的嘴角无一不沐浴在这怡人的阳光里。
流川心想,这个叫仙道的家伙也算是个美男子啊。


泽北工作很忙,不回来吃饭。
流川自顾自地买了很多菜。拣菜,洗菜,切菜,哪样都是在保姆照顾下长大的流川所陌生的。
屋里的仙道听到外面丁零桄榔碗盆相撞的声音,笑着招呼一句:
“怎么了?要不要帮忙啊~”
冷冷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不用了。”
“倔强的孩子。”仙道讪讪的想。


流川突然发现,没有了篮球的他几乎不能生存。
他,什么都不会。
三岁以前幸福美满的家庭。五岁时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父亲的生命。母亲改嫁豪门移居欧洲,他执意要留在日本。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去适应新的环境,也不想叫一个不认识的人为父亲。母亲拗不过他,叹息着留下巨额信用。长期以来,母子间的关系只绳系于偶尔的国际长途。
这次旧伤发作不得不退役他突然感到很茫然,就好似汽车没了马达电脑没了主板,整个人像空了一样对着走马灯般来医院看望他的人面无表情。
流川真不明白,怎么只少了篮球,生活就变的这么面目全非?
这个时候泽北打来电话邀他来这里散心。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临出院的前一天母亲也打来电话,来德国读书吧,你会喜欢这里的。


流川犹豫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
母亲笑笑,说:“好,想好了给我电话。”


流川回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犹豫,是为什么呢?
已经没有了篮球去哪里都是一样,况且母亲还细心的挑选了远离她的城市,不会让自己因为那个男人而难堪。
是因为泽北么?也不是。流川向来是不会为情所困的人,感情向来是别人争着抢着送给他的礼物,他只是挑个适合自己的用用。
那是因为什么?
他自己都不明白。


直到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流川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都成炭了。”仙道笑着说。
流川不语。端着锅去找垃圾桶。
回来时看见仙道站在灶台前烧开水煮泡面。
“凑活着吃吧。”他笑着又打了个鸡蛋到锅里。


真失败。流川低头吃着面条,心里暗暗想。


“第一次做饭吧?”
“恩。”
“呵呵,都是这样。我第一次还切到手了呢!~”仙道说着把手上的伤疤举到流川面前,很深的痕迹,当时应该是切到骨头了。
流川低下头没说话。
“多做几次就好了~”仙道揉揉流川脑袋笑着说。


吃完饭屋子里又回复了平静。


仙道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写程序。


流川洗完碗坐在地板上看NBA。


仙道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屋子里流川的气息。这个消瘦而苍白的男孩子穿着泽北宽大的衬衣坐在地板上看着电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不会象别的男孩子因为激动而高声纳喊。身子斜斜的靠在沙发的一个角上仿佛要睡过去,衬衣顺势滑到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


仙道还记得泽北指着桌子上他和流川的合影怜爱的笑,说:“他啊,不近人情的冷漠小子。就想着怎么能打败我,那锋芒的眼神真能让人燃烧起来呢。偏偏我就特喜欢他冷冰冰的样子,总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照顾他。”


虽然不排斥同性恋,仙道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坚定的异性恋。他就奇怪,泽北这么一个新时代好男人怎么放着大把大把姹紫嫣红不要,偏偏捧着块冰块当宝贝?


见到流川本人时他得到了答案。这个男孩子身上的确有种吸引人的气质。虽然具体是什么仙道也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5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打发。
泽北早出晚归,小悠偶尔来家里闹闹。平日里仙道和流川各自在自己的房里安静的待着,只有吃饭时才互相打个照面。


转眼流川已经来了五天了。


下午三点钟仙道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一把拽起躺在沙发上的流川:
“你来这么多天泽北都忙的抽不出身陪你去转转。今儿我完成任务了。走我带你出去玩玩。”


流川抬起头睡意朦胧的看着仙道,好象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仙道一言不发,给流川套上件笨重的羽绒服,胡乱挂上条围巾就拉着他出了门。
冷空气把流川冻醒了,他突然站住,说:
“我没告诉泽北我要出去。”
仙道回头拉着他大步流星的继续走:
“放心吧,泽北最近忙的很,哪天也早回来不了。他要是问起来的话我会替你解释的啦。”


流川跌跌撞撞的跟着仙道。
仙道在前面说着笑着。流川爱搭不理的偶尔应一下。
两个高大的男孩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仙道说笑道:
“你看咱俩都要引起交通事故了……魅力无限~~”
流川不屑的“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只由两条腿跟着仙道走着。


咚~~
仙道突然站住了。流川一头撞上仙道的脊背。仙道不解的一回头,一双充满怒气的幽黑眸子瞪着他好象要把他吃了。仙道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呐,就是这里。”仙道指着街对面闪耀的霓虹灯说。
“酒吧?我不去。”流川冷冷的拒绝。
“走吧!我请客~!今天我高兴的很,喝点酒庆祝一下嘛!这么多天都是我做饭,就当是报答我一下咯!”
流川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继那天中午把菜烧糊后,他不是不小心把盐撒多了,就是看着油汪汪的锅发愣,再不就是把盘子打碎了,把锅烧漏了……
仙道笑着叹息,“看来你没这份天赋啊……”从此自觉的把做饭的活揽过来了。


流川不情愿的跟着仙道走进去。里面烟雾缭绕,暧昧的灯光把每个人的脸都映的寂寞而麻木。他抬起头想看看仙道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可惜,他只看见仙道一如既往的温和的笑容,带着一点点邪邪的调侃。
仙道注意到他的异样,转过头问:
“怎么了?害怕啦?”
流川不理他坐到吧前冲酒保来句:
“来杯啤酒。”
仙道绕到他前面坐下,故作严肃:
“未满十八岁禁止烟酒~~酒保,给他换成可乐……”
“我已经十九了。”流川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说。
“哦?那喝醉了我可把你扔大街上啊~~~”
“要你管!”
“呦~~口气还不小!那咱们俩来拼酒?”仙道笑的贼兮兮的。
“好。”流川举起杯子一口气灌下去。
仙道呆了,呆呆的看着几滴晶亮的液体顺着流川上下滑动的喉结淌进他的衣领里。


“啪~”
流川把干了的酒杯拍到仙道面前。
仙道缓过神来,抢白到:
“哎~!我说,你急什么啊……条件都没说好就灌下去一杯……”
“那你说条件是什么。”流川不耐烦的打断。
仙道象偷了腥的猫似的得意的笑了,:
“条件啊。如果我输了。以后家里我做饭洗碗绝无怨言;如果你输了,就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流川歪着脑袋想了想,
“好,就这么定了。”


随着他们面前酒杯的增加,仙道偷描一眼流川,依然苍白的脸,看起来清醒的很。仙道心想: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能喝,都第九杯了吧?这次失算了……原来打算骗他点小秘密满足满足好奇心,看来我得改行做厨师了,唉……
那边流川放下第九个空杯子,伸手去拿另一杯。


咚~
仙道这边的自怨自艾被这一声巨响吓的中断了,他忙放下杯子,看见前一刻还清醒无比的流川此刻已经软软的趴在吧台上了。
仙道赶快过去扶起他,心想:这下坏了!搞了半天不是能喝,上头不上脸的倔小子,这下可怎么跟泽北交代?
他正要把流川扛起来,一双粗糙的手搭到他肩头:
“哥们,把这小子留下。”
“抱歉不行啊。他喝醉了,我要带他回家呢!”仙道恢复往日优雅的笑容。他低头,看到手的主人——一个笑的很猥祟的强壮的中年男人。
他喷着酒气大声嚷嚷:
“别TMD废话!我就喜欢这种柔弱的小白脸!你别多管闲事!敬酒不吃吃罚酒!再TM不把人放下,我可让你尝尝拳头!!”
柔弱的小白脸?他才不是呢!仙道心想。他把流川轻轻的放到身边的凳子上,略微收起笑容,很轻很轻的掷出一句话:
“我还真想尝尝罚酒的滋味呢。”


酒吧里的气氛一下变的紧张起来,谁都不明白,刚才那个笑脸春风的男人怎么转眼间变了副表情,他的嘴角依然上扬,眉眼依然弯弯的,却明摆着对那人挑衅的不屑。


“死小子!!”那个男人骂骂咧咧凶狠的扑上去却被仙道轻轻闪过。


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盯着站在一旁抱怀笑着的仙道,想出其不意的给他一击。右手突然握紧拳挥过去,仙道却象早料好般再次躲过。


“死小子!!你别光躲啊!!过来打啊!怕了我啊?!”


仙道叹口气:


“你还真是自讨没趣。半天都碰不着我一根头发你还吆喝什么呀。给你根绳子自己勒死得了,还在这丢人现眼。”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却是极损的话,气的那个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那男人猛的抓起一酒瓶。朝凳子背上一磕,对准流川的脸,大吼:


“你TM别得意!!快跪下来叫爷!要不然我可让他脸上开花!!”


仙道皱皱眉,说:


“你还真无赖呢。”


那男人愣了一下。


嘭~~


千钧一发,男人应声倒下。额头上渗出血丝。


“他……他死……了?”酒保结结巴巴的问仙道。


一个温和无比的笑容。


“没有。晕过去而已。”说完,扛着流川扬长而去。


酒吧里的人慢慢的聚到中间,看见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旁边一个啤酒瓶咕噜噜的滚着。


累死了……


仙道瘫坐在胡同口,几丝头发不争气的耷拉下来。


流川靠在他肩头沉沉的睡着,一阵风调皮的掀起他细碎的刘海,他苍白的脸颊因为醉酒被淡淡的红晕覆盖,花瓣般的嘴唇,竟让人有种想吻他的冲动。


仙道心想,看来今儿我也喝多了,要不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乒~~


仙道抬头,一朵烟花在空中绚丽绽放。肆无忌惮的在空中扩散,伴着微弱的火花跌落,消失在夜色中。


烟花随着炮声一朵朵盛放在空中。仙道挠挠脑袋,自言自语,“什么大好日子还放礼花?难不成奖励我英雄救美?……”


“白痴,这烟花是为了庆祝新年到来放的。”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肩头的重量旋即消失。


“醒啦?”仙道扭过脸作关怀状。


“哼,黄鼠狼。也不知道谁灌我喝酒的。”流川丝毫不领情。


“哎~~哎~!”仙道霍的一声站起来,“你这倔小子自己灌自己,要不是我为人仗义,身手又敏捷,你现在早就睡到色魔大叔怀里了……哼!”


“仗义?是怕被泽北责怪吧。”流川不让仙道得意。


仙道背过头去沉默了。


他回想起与那个男人周旋时他还很轻松很冷静,可是当他看见那男人真正会伤害到流川时,他是随手拎个东西就瞄准过去了,幸好是个酒瓶,要是当时摸到的是把刀他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扔过去吧。


这是仙道人生中第一次失去冷静。他一直都是个冷静过头的人。埋没了生活中太多的激情。他站在高处远远的看着将要发生的事情,然后顺手一拈,轻轻松松把别人经过千辛万苦才争到的东西握在手里。但聪明如他,却随遇而安的紧,看上去没有一点野心和欲望,常常挂着一副风轻云淡的微笑,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也害怕哪天生活突然脱离他的掌握,会把他微笑的面具杀个片甲不留。其实他很羡慕流川,可以不顾一切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只要自己快乐。


而仙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快乐是什么。




本贴由暗流于2005年2月27日16:37:56在〖魔罗波旬〗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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