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恋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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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暗夜潜行

“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神话和传说,那些故事,全部都是灵魂地绽放……”


好不容易挨到除夕夜,铃代家继承主屋的小姐花样居然突然不知所踪了,虽然不是特别为她的安危担心,但是想到一个还没行成人礼的女孩子就这样跑了出去,仙道还是不由得叹气。尽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这样无法无天还是让做兄长的脸上难看嘛。转念又想到自己加倍潜心修行换来的12小时自由时间因为唯一的亲人逃离东京,现在看来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于是提前向师傅销了假,加紧修炼,希望能够早一天回到神奈川吧。

同一时间的铃代花样却没想那么多。男朋友武勤泽人老早就订好了去神奈川的机票,也制定了详细的出逃计划,为的就是让一对苦恋情人可以逃脱长辈的监视,好好的过个二人世界的除夕,因此才选择了花样和哥哥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作为目的地。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飞机刚落地,他们就在机场大厅里碰到了一群泽人大学里的同学,多多少少平时都打过照面,对于一起度假的邀请也就不好拒绝了。好在年轻人单纯又热情,大家相处起来也十分愉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咦?泽人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把花样的声音完全淹没了,她看着舞池里跳得兴致高昂的一群人,觉得还是自己去找人比较可靠。从一开始就看到泽人不断地在灌酒,应该不会是因为双方家长反对婚事的原因在闷闷不乐吧。
挤过混沌成一团的人群,花样直觉地朝洗手间走去,如果泽人真的吐了的话,她还能帮他醒醒酒。不过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灯光越来越暗,也难怪姑姑平时不许她到这些场合玩,的确不太适合正经人家的孩子呀。花样一边在心里纳闷,一边硬着头皮往里走。前面好象到头了,右边的门上是红唇,左边的门上是——烟斗!
“泽人?”靠,根本就听不到嘛,音乐比打炮还响。花样回头张望了一阵,好象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过来的样子,何况洗手间里都有小隔断的嘛。这样想着,她伸手慢慢推开门,探了半个脑袋进去,刚要叫泽人的名字——
“啊!SO—SORRY!”
两个男人在接吻耶,那个做攻的表情很贪婪的样子,那个小受倒还——等等!花样的神经忽然绷成一根吹弹可断的琴弦!虽然只晃了一眼,的确只是一瞬间,但那个小受看着她的眼睛——应该,不会,错。那样的眼睛,看过的人都不会,弄错。
“啪!”洗手间的门撞在墙上发出的剧烈响动在一刹那间甚至盖过了音乐声,那两个人也因此而分开,转过头不知所以地看着花样。
果然。花样看着那个斜靠在墙上,不耐烦地扭过头的男人,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却又在瞬间降至零度以下的冰点。她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拥堵,身体里面像涨潮一样漫上许多水来,不管她怎么努力压抑,却非要冲破堤坝不可。
“笨蛋!”花样再也呆不下去,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冲了出去。她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哭,她死也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哭。差劲!太差劲了!哥哥,你居然看上这么差劲的人!
“呀,是花样吗?”听到巨大声音急忙从隔间里出来的泽人只看到一个背影,看起来很像花样,虽然不确定,他还是很快追了出去。
“你,该不会——认识她?”手撑在墙上的那人剃着和尚头,脸到长得还算俊秀,此刻正茫然地在门口和对面的人之间转换自己的目光。
“……”靠墙站着的人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藏在深深的刘海下面,一张脸也漠无表情,但垂在身体一侧的手却神经质地抖起来,似乎是被什么遥远的力量牵引,使得他不得不紧握起拳头,细长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色。
“流川,你——”
“想起来了。”叫流川的人偏了偏头,扬起脸来,灯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发出一圈病态的金光。“是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眼睛却长得那么像。”他后面的话近似耳语,对面的人近在咫尺却听不清,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喂,泽北,闹够了没。”流川粗暴地将对方推开,说话地语调像在念化学公式,“赌注已经清了。”他转过头,看着花样离开的方向,黑玉一样的眼睛里闪着变幻莫测的光芒,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消融的寂寥和疑虑。

“怎么了,花样,叫你也不停下呢?”追到自己人的台子跟前,泽人终于抓住了花样的手臂。
“我要回去。”花样挣脱开,拿起自己的手机。
“到底怎么了?”泽人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清花样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去!离开这个鬼地方!”花样猛地回转身,大声吼着,泪水从她的大眼睛里奔涌而出,把今天早上专门为除夕夜准备的彩妆冲洗得一塌糊涂。
泽人被惊呆了,从相识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情绪如此激烈的花样,即使是在被家长告知不允许他们交往的时候,她也只是不着痕迹地倔强反抗而已。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激动成这样呢?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等到泽人反映过来,花样已经挤到了门口,泽人赶紧抓起外套跟过去,对于他来说,不管是谁还是为什么,只要不伤害到花样,就是最后的底线。
也不知道新年的钟声敲过了没有,总之这个时候的神奈川已经下起雪来,地上铺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泽人四下张望着,发现对街的路灯底下蹲着一个人,正是蜷着身子的花样。他漫漫走过去,雪踩在脚下发出吱嘎的响声,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外面的除夕夜,却是静得出奇。
“花样。”泽人站在她面前,并没有弯腰去抱她。虽然知道自己很想慰藉她的苦痛,但是这样的花样,却是现在的他所慰藉不了的。
“笨蛋。”花样的脸埋在膝盖上,声音听起来瓮瓮的。
“花样。”
“笨蛋啊——”她仰起脸来,看着泽人的眼睛来闪着支离破碎的光芒,“哥哥他,是个大笨蛋。”
呼。泽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在此之前,他一直担心花样的情绪是受到两人关系中太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而现在看来,是自己自做多情了。不过担心花样会中途放弃本来也是多余吧。可是,如果是关于“哥哥”这两个字的问题,大概会比自己的麻烦更棘手了。虽然不能理解,但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之间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执着和忠实,这样说来,此次的事件,至少对仙道来讲,是人生的重大转折了。
一边这样思考着的泽人,一边拉着花样的手,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寻一个温暖的落脚地,直到哭到累了的花样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他终于放弃了找一家爱情旅馆的念头。毕竟对于青年学生,或者他和花样来说,人生还那么长,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做。他想,也许在很多年以后,他回想起自己和花样第一次一起过的除夕夜,那会是在某个陌生城市中心广场喷泉旁边的长椅上,漫天飞舞着细碎的雪花,他的爱人睡在他的怀里……只是她心中充满了哀伤,眉头始终不曾打开……泄气啊。

第二天一大早,泽人就和花样坐在了侯机大厅里。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疲倦,花样昨天晚上睡得特别沉,梦里面反复念叨一些古怪的词语,泽人费心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就也渐渐睡熟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花样正略带忧伤地看着他,一脸苍白和憔悴。泽人潜意识里觉得,这回的事情不会简单,很有可能,连今后的人生都会随之改变也说不一定。
神奈川并没有直飞东京的专线,只有飞长岛的航班中途会在东京停20分钟。泽人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虽然飞机上会提供食物,但我还是去买点零食吧?”他试探地问,一般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用零食做安慰总不会起负作用。但是花样却没有回答他,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凝视前方,然后缓缓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泽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高大清秀的男人,也正毫不回避地瞪着花样。他旁边一个同样挺拔的男人也正以和泽人同样的纳闷神情望向这边。虽然不能确定,但泽人总觉得这两个人好象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个和花样对视的男人,属于那种气质十分独特,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泽人一边观察两人的举动,一边费力的思索,对了,这两个人好象昨天晚上也在同一家BAR过除夕夜,还和他一起走进洗手间,他追着花样出去的时候,还……等等,难道花样昨天突然的情绪变化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他不由得将目光再次投向他。
那个人正是流川。对于在这里再次遇见花样,他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某中预料和期待之中。这一次,透过这个女孩子毫不修饰的目光,他更加肯定自己昨天的猜测——如果不是他错怪了仙道彰,就是这个女孩子错怪了他。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希望从那里面能够读到更多的信息,最好是,关于仙道彰的,一切。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意图,花样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她轻轻启开双唇,无声地做出一串口型,速度虽然不快,但泽人却没看懂什么意思。他赶紧把视线再次集中的流川身上,却发现他也是一脸寒冰,什么迹象也看不出来。
“走吧,泽人,可以登机了。”花样说着,转身朝剪票口走去。从背影看去,她单薄的身体里面仿佛承载了许多不可想象的秘密,让泽人心中不安。
“别人已经走了呀。”一直站在流川身边的泽北挥了挥手,想引起流川的注意,“你再这样下去,我会以为她是你初恋情人了。”说完之后,他嘿嘿笑起来,像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可是流川不但没有理他,似乎连那句话都没有听到,事实上他正沉浸在一种忽然袭来的巨大恐慌之中。由于以前和仙道之间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类似的对话,他清清楚楚地读懂了花样刚才的唇语,她说:你对仙道做的事会让你背负应有的罪,你会后悔。她那时的神情,简直就像一个女巫。她一定是认为自己背叛了仙道吧,可恶,先离开的人明明是他。等等,难道仙道……他当初不声不响地丢下他一个人不知所踪,并不是逃离这段感情,而是,遇到了某种……让他根本无力抵御的变故?这个念头一闪,流川顿时觉得浑身如遭电击,这一刻之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他把它想得过于简单。两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扮演一个受害者的角色,但实际上,这出戏似乎根本就还没开始,或者说,他还不知道观众席在哪个方向,是否需要自己出场。
自己,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
“我不送你了。”流川忽然开口,头也没回地朝外走去。
“等等,流川。”泽北跟上两步,拉住流川的胳膊,“好歹我也是先陪你回来过年,然后才急急忙忙回家,你也太冷淡了吧?”
流川回转身,一字一句地说:“一个月交往、一次接吻、一个新年。”他刚刚说的就是一个月前他和泽北打赌的全部赌注,一场一对一的篮球赛来定胜负,如果泽北赢了,流川答应以上条件,如果流川赢了,泽北就永远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很不巧,虽然只差一个球,但是流川输了。
“好。既然你如数付清赌注,我也没理由纠缠不休。”泽北后退两步,眼睛里闪着光,“不过回长岛只是中途休息,我们还会在学校碰面的。”
流川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出了机场。对于他来说,浑浑噩噩过日子的这两年已经结束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不要再逃避,如果是自己心底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他就自己去把它弄清楚吧。

窗外阳光刺眼,花样却侧着头一直不肯把目光收回。泽人觉得这样下去,花样就好象一只放上天的风筝,被风越吹越远,让他感到乏力和空虚。虽然严格说来,两个人都还是孩子,对于未来也并不能确定,但泽人却老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花样,一点点犹豫都不要。他曾经对花样讲,他的时间很短,不可以浪费在不断寻觅的过程中,他选择了花样,从一开始到最后,他都只认定她。因此,当他深深感到两个人之间的世界居然还有这么一片盲区的时候,不管前边是什么,他都决定要去探询,他大概是想,即使是覆灭,他也要把自己埋葬在花样心灵的最深处吧。
“关于仙道和刚才那个人,他们……”他本来想说他们以前认识吧,但花样听到仙道两个字已经转过脸来,纯净的脸上挂着忧愁。
“泽人,我想我是爱你。”花样说着,手绕到脖子后面,解下一根银色的链子来。链子古旧,上面坠着一个奇怪的指环。花样把它挂到泽人胸前,微微笑了一下,不能说充满快乐,但却绝对真诚,“所以,我把未来交给你决定。”
“这个,这是……”泽人隐约能猜到这里面的意思,但他一时却觉得恍惚,身体里面像有什么东西被烧着了。
“这是我的神符。”花样清淡地说。、
“那是很贵重的东西啊,我……”责任有些不知所措,心理欢喜地沉重着。
“所以才送给你。”花样说,“我想我不会错的。”后面一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花样。”
“因为我已经决定要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包括你不曾想到,也有可能不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虽然比泽人小了整整三岁,但花样此刻的神情却怎么都不像一个高中3年级的女孩子。她停了一下,认真的看了泽人一眼,他安静地等待着接受两个人的命运,从容地让花样心酸。她想,就算是要结束这段感情,她也不要像哥哥那样。
“还是从那个人说起吧。他叫流川枫,是哥哥心里喜欢的人,就是说,他们是同性恋人。”花样第一次见流川应该是仙道高二那年的夏天,两个人的交往刚刚开始不久,虽然不能说是如胶似漆,但却默契而快乐,很快也就搬到一起住了。“但是,就在两年前,你知道的,哥哥那时候回到了东京,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
“为什么?”泽人问,他有点迷惑。同性恋人么?的确是很难面对的人生,但既然对方是花样的哥哥,他不认为世俗是个障碍。
“因为他很有可能成为朱雀府主屋的继承人,而流川枫则是白虎府唯一的后代。”
“等等,花样。什么朱雀啊,白虎的,你漫画看多了?”
花样叹了口气,深深地望着泽人的眼睛,她很想告诉他,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神话和传说,那些故事,全部都是灵魂地绽放。但她只是平静地转过头,继续说道:“你可能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有一种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说法,掌控着这个世界的四大神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另外,还有一个大法师。”
泽人茫然地点点头,实际上,这年头,看点漫画的年轻人都知道这些东西,但却没人会当真。
“铃代家,实际上就是镇守北方的神将玄武府,家父就是上一任的玄武神将。当年,他爱上了南方神将朱雀府上的一个女将,便上门提亲。四大神将府自古便有通婚美谈,对方府上的长老也就立刻同意,第三天就行了礼。可是,不久这位女将便生下了一个足月的男婴。玄武府上很是疑惑,再三向朱雀府查证,最后竟然发现这名女将早就和上一任的朱雀神将相爱,并怀上了对方的孩子,但因为朱雀神将已有妻室,一直未能公开恋情。没想到家父竟然在这个时候提亲……那个男婴,就是哥哥。”花样地语气平静得让泽人觉得可怕又犹疑,如果她没有在编故事,那她的镇定和漠然未免太令泽人陌生,但直觉又让泽人无法把这些事情当笑话听。
“按照规矩,那女将和孩子自然是不能留在两个府上了。”花样继续说着,“于是,她带着孩子远走他乡。家父则被迫在第二年取了我的母亲,再后来就有了我。母亲在生了我之后,很快就去世了。父亲却一心爱着那个骗了他的女将,放出示神遍寻她的踪迹,终于在神奈川县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母子两人。于是,不顾府上的威胁和反对,父亲带着还是婴儿的我去到了神奈川,从此,我有了哥哥,有了一个我叫她妈妈的温柔女人。可是,你知道吗,泽人,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讽刺。妈妈虽然被朱雀神将玩弄和背叛,却还是不能忘却他,终于在我5岁那年郁郁而终,而父亲,却因为悲伤过度,也很快撒手人寰。”花样眼里的光芒黯淡,却固执地不肯落下泪来,反而倔强地一笑,说:“我和哥哥被迫回到东京铃代家生活,但府上的人对他不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住,府中的事自然也不跟他透露。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国中念完,他便执意回神奈川了。”
“吓。”泽人终于吐出一口气来,由于像是不可能真实发生的事,他一直听得屏神静气,看到花样笑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发出惊讶地感叹。“那花样你,现在是主屋的继承人……”
“没错,我就是下一任的玄武神将。”花样说着,眼里燃烧起一簇小小的火焰。“因为父亲早逝的关系,并没有留下其他子嗣,如果我不继承主屋,他们便要打哥哥的主意,但哥哥本身并没有玄武的血统,真正爆发战争的时候,他根本得不到玄武府的鼎立相助。而且,哥哥他,应该是自由翱翔的雄鹰呀,怎么能让他去背负这么沉重的人生。他是我唯一,唯一,重要的人,虽然我只是个女孩子,有时候还撒娇又笨,但是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玄武神将也好,其他什么也好,我都不在乎。”
“花样。”泽人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很软弱,如果是他,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背负如此沉重的枷锁。
“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要保护他、爱他的人,所以我会更加努力去修行。”花样笑着看了泽人一眼,微微有些脸红。
“花样。”泽人很感动,他对自己说,不管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能做到,但是从这一刻起,为了花样,他要做一个坚强有力的男人。
“可是,没想到最终却这样。”花样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哥哥的生父四年前暴病生亡,留下了三个女儿,可是她们并不像我,对于修行好象很吃力。那边主屋思讨再三,决定又找回当初被他们抛弃的哥哥,于是,两年前,他们到神奈川,几乎是绑架了哥哥。”
“这样的事情,好象的确不好对别人说啊。”泽人想起那个流川看花样的眼神,似乎是有很多不甘在里面。
“不是。”花样摇了摇头,“像哥哥那样的人,他不想做的事,即使是立刻杀了他他也不会妥协。但是,流川枫他,却那么巧,被朱雀府的人查到刚好是下一任白虎神将的继承人。哥哥,是为了他才回到东京的。”
“唔?”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四大神将缺一不可,但人类之间的权利和倾轧在哪里都没有停止过。”像是厌倦到极点,花样偏着头,靠着舷窗,闭上了眼睛,“三百年前,镇守东边的青龙府曾出了一名很厉害的神将,能征善战,甚得大法师的欢心。但他却一心想要统领世界,令其他三府听命于他。接下来自然是一场内战,当时镇守西边的白虎神将自幼与之交好,一心规劝他回心转意。但不想,其他二府竟然为了剿灭青龙,竟以白虎做饵,结果,青龙虽然被降伏,白虎却也不幸枉死。从那以后,白虎府就断绝了和其他神将的往来,就连大法师的开坛也不参加,只派了示神来,说今后与三大神将势不两立。三百年下来,积怨越来越深。大约18年前,上一任白虎神将,也就是流川的父亲,十分蹊跷地被人刺杀身亡,白虎府上自然认为是其他三府做的手脚。但他们苦于人丁单薄,流川又还在襁褓,只能被迫离开东京,隐姓埋名投身商界,只是没想到他们也到了神奈川。但是奇怪的是,流川母亲至今似乎并未有让流川承业的意思,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从来没让他知道。其实哥哥在18岁之前,对自己的身份也毫无所知,如果不是朱雀府的人找到神奈川,拿这些事情去打扰他,他现在还在做他篮球明星的春秋大梦吧。”花样自嘲地笑笑,难淹苦涩。
“不可以不接受吗?”泽人茫然地咕哝。
“啊,”花样想了想,说,“他自然是为了将来能保护流川才答应回东京修行的,对于命运的责难,他向来是坦然接受吧。至于不告而别,他说他不想骗流川,更相信流川会等他。”说到这里,花样一撇嘴,唰地睁开眼睛,恨恨地说:“这个笨蛋。”
而这边,泽人早已经目瞪口呆了,一方面因为这样刺激的真相而热血沸腾,一方面深深为自己是个普通人而感到悲哀和不安。
“现在是1999年了,2000年的时候,应该有场大战吧。大法师说,世界的命运在此一搏。”花样好象讲笑话一样说出上面的话,然后自己也果真被逗乐了一样笑起来。旁边,泽人完全石化……
“呀,我说漏嘴了。不过把什么都说出来,心里果真舒服多了,回去就找哥哥去,我现在有的是精神来对付那个差劲的人……耶,泽人,泽人?你有在听么?泽人?你怎么了……”
……
花样想,果然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一点。但是,这命运,又会为谁停下脚步等待呢?

暗夜潜行·END·



本贴由Tenka于2004年3月09日16:50:19在〖魔罗波旬〗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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