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佳角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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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踩着依旧湿漉漉的地面,溅起不大的几滴水珠,一路跑来像留下了某种轨迹,在光亮的东京隐隐地闪耀着,由一头延生向无目的的另一头。人群渐渐稀少起来,就好象已经快要奔跑出东京,身体发热发烫,应该是突破结界时的反应,呼吸沉重中,瞥见右手的红色11紧踅的双眉。在东京的街头被警察追捕——这样的剧本,不是罗马假日的翻版又是什么?
仙道觉察到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只是罗马假日里的公主和记者,好歹有一辆摩托车。
“喂!流……川…….”
虽然是断断续续的话,却可以被仙道修饰得很好。当年即使常常翘掉练习的仙道,场上比拼时体力却也不是问题。脚上跟紧了几步,边跑边望着跑在前面的黑发少年出神——该不是少年了啊,为什么却总是做着忘记邀约的地址、忽然在街头睡着、包括替他出手打架这样的事,就和当初他一点就着的易燃物体一样。那么,是自己划不出火星了么?有些闷闷地想着,忽然手上有冰凉的物体包围了上来。
“跑快一点!”
握着的手用力地向前拽了拽,从耳侧望去,可以看见他漂亮的侧影。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仿佛就像从火车上看见的风景迅速倒退,那个流川,像是用瞬间移动来做时光之旅,从神奈川“嗖”地消失然后出现在大冢社的仙道面前。
“这样,是不是有点伤害警察先生的自尊心?”
流川微微地回头,在匆忙地穿过人群时,嘴唇还划过漂亮的曲线。明明地照出他的话:“先在意一下你的自尊心吧。”
红色11号,蓝色11号,不在东京的时候是最佳对手。

“喂!!你们!!”警察停住了脚步,脱下警帽大口喘气:“混蛋,居然还能突然加速,瞧不起我吗?!”在人群的眼光中明显地感觉到不自在,什么嘛,明明就是那两个人在玩互相追捕啊。


如果说不会游泳,会有哪些人相信。是那些熟识我的还是单单能喊出我的名字的。海边钓鱼是喜欢那份静谧也要,单纯地找件事去发呆也好,那个时候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偶尔有一次失足落水,听见气泡破裂的声音,就好象看见了落在海里的美人鱼。每天认为沉迷的东西的感觉会不见,偶尔失足的事却记得清晰。在东京之后,会记得这个流川的什么?会忘记神奈川的红色11吗?我是陵南蓝色的7吗?
眼前的路躲藏在林立的楼房下,弯曲的没有终点。球场上以时间,赛场上以线。像那16杯红茶和那8条街,无法等量就没有终点。那么说,很有可能就这样,跑到一个人倒下为止。虽然有点吓人,这个流川枫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自尊心?
我的自尊心是什么?鼓足了力气猛然加快了两步,很快地又被他超过。然后是看我的眼神。
是要跑到一个人倒下为止了,我的自尊心就是如此。
将眼光放远,在视平线的那一边,总会有终点。
“仙道。”
“嗯?哎?”
提起的气就因为这句仙道而尴尬地停在半路,没有发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还未离开。
“打赌吧。”
“什么?”
明明也是那种压抑的平稳语调,却看着流川皱紧的眉头渐渐在在一个跑得激烈的过程中舒展开来,眼瞳在水波的印射有奇怪的反映,追随着月光沾染上了某种明亮的色彩。
“输的人要先……”
“哎……流川,前面那是!”

双脚离地的一瞬间,像拥有了双脚的美人鱼跃入了海。


“你们没事吧?”
在注意这两个年轻人一会儿后,还是因为多少有些担心他们的开口问了。然后就看到尖头发的那个人尴尬地笑了笑,又捂住了自己的左手露出吃痛的表情。从十几节的楼梯上忽然跳下来,即使体格再棒——顺便扫了身边那个额角带血的年轻人,体格真的很棒……而且容貌也非常出色。典子笑了笑,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50年前就好了。
“抱歉,我们一时不小心……”
仙道习惯地道了歉,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该对流川说什么。离谱到拉着别人从楼梯上跳下来的情况通常应该大声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或者板起脸来生气。何况左手的情况真的有些不妙,连额角上也因为疼痛而渗出汗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满脑子居然是在想着流川未说完的那句会是什么。
“道歉的时候眼睛里看着的是别人这样可不好。”
“哎?啊啊!”
典子看见尖头发的在本问到这句的时候眼神都还延迟两妙才将眼光从旁边的人身上收回来,而那个有漂亮面孔的家伙虽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却也在转过头去的时候低低地瞧了尖头发的人一眼。
有意思哦。
典子这么考虑着,一手却抓上了尖头发的那个人的胳臂。
唔……漂亮面孔的人反而先露出惊讶的表情呢。
“你的手脱臼了。”
因为有过40年小儿护理经验的典子很快下了结论,在医院的时候,脱臼是最常见的情况。
“真……真的吗?那样的话可真麻烦了。”
真麻烦?典子抬眼看了看尖头发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大的伤害。可是这样轻描淡写就好象为谁在开脱责任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哎?”被不良少年恶意骚扰、被警察追、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后是被婆婆搭讪吗?抬眼扫了一下这个隐蔽的露天广场,没有其他人可以求援的样子。
“那你呢。”
看见尖头发的没有回答,托着他的手臂望向了身旁的人。那个人持续了一会儿惊讶的表情后眼神飘向了一边,不情愿地说出流川枫三个字。
仙道有些惊讶流川枫的良好态度,也望向他,却遭来了一记白眼。
“流川枫啊,真是漂亮的名字。”
“啊!!!!”
仙道的优雅是在举手投足间,就是那种“绝对不过分”的态度。即使是耍白痴也在一定的范围内。但这一声“啊”明显超过了那个范围。
“不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流川枫。”
典子放下了尖头发的手臂,拍了拍手从容地望向那个半站着对她露出“你想干吗”的眼神的人,拍了拍手:“不用那么担心,脱臼只是小问题而已。”继而转向还捂着手臂眼泛泪光的人:“这样的疼痛都受不了,还比不上小孩子哦。活动一下手臂,看怎么样。”
仙道试着活动了一下,虽然还有点疼痛,但比起刚才完全不能动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虽然在学校打篮球的时候也经常会受伤,但谁又会想到会被陌生人像是提醒你东西掉了然后帮你拣起来那样简单地替你接好手臂。刚才的那一声啊多半还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在接到流川枫的“真是白痴”的眼神后,觉得不好意思,立刻向眼前的婆婆道了谢。
“抱歉,刚才我……真是十分谢谢您。”
“那名字?”
“哎?啊,是是,仙道彰。”
哦——流川枫和仙道彰。全部都是好名字。
典子直起身体,感到忽然有点累了。本来想逛遍东京,看看东京漂亮的人的冲动忽然消失了,才出门不久就遇见这两个就应该足够了。还是听护士的话,多休息比较好。
典子冲着那两个人笑了笑:“我叫典子,可以称呼我典子小姐,不过绝对不可以出现婆婆或者欧巴桑的字眼。”
“哎?……是”
“你咧?”问向一直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流川,得到了含糊的“嗯”的一声,算是明白了的意思。
“那么,我走了。”走出几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叮嘱到:“下次玩得可不要那么凶了哦。”
典子回头再次看了看那两个人,露出了笑容。会再见的吧,仙道彰还有流川枫。


“我们好象遇见了不得了的人。”
在沉默维持到十分不自然的时候还是仙道开了口。在接上随便地摔伤了手臂然后被陌生的老婆婆接好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太匪夷所思。不过在那之前,该惊讶一下的不应该是拉着自己跳下来的人。
“哎,你,还在流血吗?不是跳下来的时候弄伤的吧。”
“不是。”流川闭了闭眼睛,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只留下了一点红色的痕迹,可以确定基本上已经止住了,那种程度的冲突也只有这样而已。直着身体站起来,小腿的地方还是有些疼痛。在被仙道提醒的时候还是有机会停住的,只是那个时候,对方虽然提醒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愿。所以那个时候只是抱想着绝对不要输他的想法就……忍不住看了看刚才跳下来的地方——而且是自己说的,输了的人要……回头看看一个劲瞧着自己的仙道,伸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刚才谁先撞的线?”
“什么?”
不是这样的吧,那之后流川对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谁先撞的线。愣愣地瞧着同样直直地看着他的流川,又冒出了,就是这样的想法。就是这样,即使在东京,这个红色11号关心的还是输赢。在比赛中抛下王牌的责任和他一对一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样,像今天明明已经发现了线的那头是阶梯不也不愿意停下脚步。就像明知会变成泡沫也会越入水里的美人鱼一样。那时候她的想法也是,我对王子的爱不会输给任何人这样好胜的念头吧。
“好象,是我吧。”
挠了挠脑袋再看了看天,记忆里是自己大叫着:“流川,那是楼梯。”却第一个跃过去然后当了肉垫的人不就是自己。绝对不想输的心情,是这样普遍的情感吗?
“哦?”
本以为肯定会被反驳,但流川只单单地发了这一个音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坐回了阶梯上,挨着仙道一个劲地沉默起来。
冬天的风很冷,从四面八方地微微吹过来。仙道挺直脊梁地坐着,虽然这样不利于聚热,但轻挨着流川的胳臂坐着的状态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流川只是坐着望着远处,像是思考着什么,能看见他吐出的淡白色的呼吸,偶尔会眨眨眼睛。心里琢磨着该说些什么,但流川反常的举动让仙道连个合适的用来哈啦的话题也没有。本想问输了的人要怎样这样的话题又因为刚才只是提到谁输谁赢的问题流川就陷入沉默而显得不太合适。刚才因为脱臼而出的汗又被体温融化开,悄悄地渗出来。
流川动了动,只是简单地将手托住下巴,就在仙道松口气的时候,流川垂着眉托着腮就望向了自己并且没有移开的意思。
“怎……怎么?”
“痛吗?”
“什么?”
流川瞄了瞄仙道的左手。
“不痛了,脱臼而已,刚才接好就没事了。”大幅度动了一下手臂,却不料打在身后的阶梯上又疼出一身冷汗。
流川的眼睛垂了垂又移回自己的位置。以为又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却没料到流川很快地又开口了。
“是你赢吗。”
更像是自言自语。
“刚才流川说输了的人要怎样?”既然流川不在这个问题上沉默,该有的疑问就提出来吧。
谁知道这样的话一问出来,就又被流川迅速地盯着。托着腮,只露出眼睛,额角上还有隐隐的血迹,仙道没有办法地回望着流川,“流川,你额头上的血还是……”想扯点别的缓解一下气氛。
“输了的人要先向对方说我喜欢你。”
“!?”
流川的手放了下来,白皙的面孔微微泛着月亮淡黄色的光,眼睛却只有清亮。曾经疑惑过在诺大的东京怎么单单会遇见这个仙道,被他发现然后出现在那副蓝色的画上。直到现在看着他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还不明白,那个7号可能现在还在神奈川的陵南,而眼前的人是狸猫变化的人形,早已露出尾巴而不自知。眼神离开了片刻又重新回到7号的脸上,赫然出现的是慌乱却也不肯离开。
即使会落下也不愿意停下的心情,你不是也有?找了8条街和16杯香茶的心情是不是一样?
冰凉的手指接触到的是他微微发烫的脸,都已经说了“我是故意”留下这样的话却还徘徊在电话亭不肯上来的家伙,根本不能奢望他会立即明白。既然答案只能靠自己找,那这样做总可以吧?冒着在月下接吻也会被刊登出来的危险,这样就都会明白了吧?


狸猫会变化人形来报恩,也要是那个人心里最想见的人才行。



本贴由玛雅于2005年4月18日15:10:03在〖魔罗波旬〗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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