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年,仙道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本以为以前没动静是因为他明白老头子的手段——静悄悄的收集好一切后一举歼灭,但是现在时间拖得太长了,老头子一点动静好没有,难道他放弃了?自已跳涯了都不可能会让老头子放手的。因此,他决定让光打探一下消息。
两天后,光让仙道去找辉。
[辉,光说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仙道一开口就问了,光说辉知道内情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和流川有关。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辉没理会他。
[我现在可是一个小警察,没什么给你宰的。]仙道放下了笑脸,[和流川有关吗?]
[我答应了不说的。]
[应了谁?我爸?流川?还是别人?]
[你说呢?]辉站了起来,[想知道就自已去问。对了,这顿饭你请,我走了。]扬长而去,我看你这回还能不去见枫哥,哼!
[混帐小子。]仙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果然和流川有关,老爸找过流川了……]要去见流川吗?
第二天,仙道趁着轮休,在校门口等到了流川。流川看到仙道时愣了一下,他是听辉说起过,但没想到仙道会来得这么快。所以他只是默默的跟着仙道走。
两人一路上没说什么,直到到了仙道的宿舍,仙道才说话了,[坐下吧,我先做饭。]
[不用了,你有事想问吧。]流川还是站着。
[我是有事,不过也不能饿着肚子说啊,你练球那么久了,难道不饿吗?又或是,你不想和我吃这一顿饭?]仙道微笑着说。
流川坐了下来,我是怕我会忍不住把你推倒,笨蛋!
仙道看着流川坐下,然后到厨房去煮饭了。
半小时后,一桌简单的菜式上来了,流川一声也不吭的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后,放下碗筷,看着仙道收拾干净了,便问到,[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仙道静静的看了流川一会,说,[流川,我爸爸去找过你,是吗?]
流川点了一下头。
[什么时候?]
[四个月前的事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必要吗?]流川皱了皱眉。
仙道的眼光沉了下来,[你有答应他什么吗?]
[没有。]流川答得一点犹豫都没有。
[真的?那老头子找你去没为难你?]仙道见流川回答得那么果断有些吃惊。
[他只是看我能不能劝你回家里去,我拒绝了,然后他就送我回来了。]流川顿了顿,[干嘛把你爸想得那么坏。你以为他会把我吃了啊。]
仙道只是看着流川,什么话都没答,过了一会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他果然和你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流川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认为我在骗你。]
[不。]仙道回答,[你说出来的话,从没有一句谎话,不过,你也只是说你愿意说的事。]
[……]流川沉默着。
仙道突然笑了笑,[你别那个样子,流川。我并是在怪你瞒了我一些事。我只是觉得奇怪,我爸爸和你说了什么,能让你对只见了一次面的他有好感。]
[有什么好奇怪的。]流川皱了皱眉。
[算了,我也不问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反正我知道我爸这几年不会找我麻烦了。]仙道顿了顿,[而且,他没有找你麻烦,我放心了。没事就好。]宽慰的看着流川。
[我会有什么事。]流川把脸撇过了一边,然后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啊?那……我送你。]仙道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出国的事办得怎样?]
走到门口的流川震了一下,然后拉开门,冷冷的说,[用不着你操心。]说完狠狠的甩上门,大步跑了出去。
仙道愣了一下,赶忙追了出去.
仙道在公巴站追上了流川,右手紧紧的抓住流川的手臂,将流川拉回来面对自已。
[流川!为什么生气?]喘着气问着。
[我不用你管我。]流川挣扎着,[放开我。]
[流川!]
[放手,不然我揍你了。]
[不要闹脾气了。我只是关心你。]虽然已是入秋,但是并不冷,再加上刚才的跑步,即使只穿着件衬衫,仙道还是出了汗。
[不放手我不客气了。]流川说完,停止了挣扎,突然冲进仙道的怀中,就着仙道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仙道吃痛的放开流川,吃惊的用手摸上脖子,流川咬的地方,正在流血,而离自已两步远的流川,正在用袖子擦着嘴上的血迹,瞪着自已的眼睛,又冷,又痛,又伤。
[我的事,我自已决定,不用你来指挥。]
仙道静静的看着流川,手缓缓的放下,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把流川紧紧的抱在怀里。
流川吃了一惊,反应过来后死命的挣扎,这一回却连动一动都很辛苦,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惊讶于这一点的流川放弃了挣扎,静静的让仙道抱着。然后,当他伸手想回抱仙道时,仙道却又猛然推开了他,双手抓着他的肩,低着头,沉沉的说,[去美国吧,流川,去实现你的梦,为了不后悔,不要再犹豫了。]说完就迅速转身往回跑了,没看流川一眼。
而流川,只是看着仙道远去的背影,想着那一天,仙道的爸爸来找他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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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流川出了校门口,便被一个年青人拦住,说是仙道的父亲在车上等他,有事想和他说。流川跟着那个人上了车,在车上和仙道的父亲互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没在说过一句话。直到到了一家饭馆里坐下前,流川都知道仙道的父亲在观察着他。
进入了一间对着院子的单间后,仙道的父亲就开门见山的说,[流川君,我希望你能把彰劝回来。]
[我?]
[是的,是你。不用怀疑,你对彰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我认为,你能把他劝回来。]
[……仙道那个人,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变的。身为他的父亲,我想您很清楚这一点。]
[是啊。不过,你是个例外,四年多前,这一点就已经得到了证明。]仙道父微笑着说到。
[四年多前?]流川疑惑的看着仙道父。
[对。我想,如果我用你来要胁的话,他会乖乖的回来。可是,他又会象这几年一样寻思着开溜吧。所以,我想他能心甘情愿的回来。你去劝是最好的办法。]
[我拒绝。]流川冷声答道,[仙道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不管别人是否认同。对他做的事我没什么意见……也没这个资格。]
仙道父看着沉默的流川,没再说一句话。良久,叹了一声,起身走到拉门边,看向庭院。
[以前,在我少年时,曾经有一个和你相似的少年,对着我说‘我不要上位者施舍的爱,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对等的。’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的葬礼上,飞机失事,那时,他才二十五岁,儿子才刚出世。从那时起,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把他强行留在身边,结局会不会是完美的……答案总是‘不’。]
转过身,于流川对视,[流川君,你和彰是对等的吗?]
流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我就等到彰自已回来。我不会再逼他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流川对仙道父行了礼,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我想问一件事。]转过身,[您不爱仙道的妈妈吗?]
仙道父微微的笑了,[爱啊,只是,没有人能再超过那个人,那个人,是圣域!]
[谢谢。]转过身,拉开门,[仙道他,总有一天会回家的,这一点,您也清楚吧。]
[流川君,]仙道父叫住了流川,[我从小就对他们两兄弟说终身伴侣要找一个和自已对等的人,我认为,对彰来说,他已经找到了,只是,他有心结,虽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是,他就交给你了。]
流川静静的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便走出了房间。
[会长。]
[纪彦,你找到了吗?]仙父问向接流川的年青人。
[找到了,可是,我和他并不对等,而且,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公司职员,他父亲的传声筒。]
[博一吗?纪彦,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啊。我不希望你是同样的结局。]
[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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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巴士上的流川一直回想着与仙道父见面的情景。那句[他就交给你了]从那时起就一直扎在脑海里,仙道,连你的父亲都站在了我这一边,你还想把我推离你的身边吗?以前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等下次再见面时,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而此时的仙道,则是坐在房中,一动不动的抱着头坐着,连脖子上的伤口也没处理。